“我梦见自己躺在床上 ,中元在荒寒的节画野外,地狱的纸的思旁边。一切鬼魂们的神把叫唤无不低微 ,然有秩序,念带与火焰的中元香肠派对地铁逃生怒吼,油的节画沸腾,钢叉的纸的思震颤相和鸣,造成醉心的神把大乐,布告三界 :地下太平。念带”
1925年 ,中元在那个溽暑侵袭的节画暗夜,鲁迅写下了那篇《失掉的纸的思好地狱》,口鼻喷吐烟雾中落在纸端的神把字字句句,营造了一个奇诡的念带梦中幻境:本已消却光芒的剑树,如今依然被重新磨砺,犹如枯树生出尖利的芽,寒光熠熠生辉 ,照耀着那本已不再沸涌的油 ,重新被添薪加火 ,烧得滚热,腾出如铁柱一般的烟,在这如火如沸的喧嚣的光芒中,曾经大被焚烧失却了肥沃的大地上 ,萌生出的“花极细小 ,惨白可怜”的曼陀罗花,也立即焦枯了——于是 ,“油一样沸;刀一样铦;火一样热”。

一如《野草》中的其他篇章一般,《失掉的好地狱》的个中寓意大可以在周遭的现实中找寻:辛亥年破旧立新的革命,带来的几许微光,终于像幻梦中好地狱中的细小惨白的曼陀罗花一样 ,在北洋时代的浑噩而暴戾的黑暗中枯焦了,希望的微光在幻梦中断绝,只剩下如现实中军阀混战中的烽火刀光所磨砺的地狱剑树与烈焰滚油 ,身处战火险境中的百姓 ,也像文中的“鬼众”一般 ,“一样呻吟,一样宛转” 。

然而 ,就在这微光乍灭的地狱幻梦中 ,鲁迅却看到了这样一尊形象 ,那是“一个伟大的男子”站在他的面前:

“美丽,慈悲,遍身有大光辉,然而我知道他是魔鬼”。
“美丽,慈悲 ,遍身有大光辉”,在今人眼中 ,这无疑是在形容令人崇敬的伟大神灵,但鲁迅却将这些辞藻用在“魔鬼”的身上。如此巨大的反差,会让今天的读者感到不可思议 ,但对鲁迅那个时代的人来说,这并非仅仅是刻意制造反差来耸动读者心目,而是这样的神灵 ,在时人心目中真实存在。一如鲁迅将他营造的寓言幻梦写在纸上一般 ,“美丽 ,慈悲,遍身有大光辉”的“魔鬼”也被刻印在纸上 ,在那个战乱频仍


